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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妈妈》
这是中央电视台第九届交通银行杯舞蹈大赛中的一个群舞,来自东北师范大学舞蹈系的一群女孩子们的一场撼动人心的表演。舞蹈的文化背景是以南京大屠杀为故事线索而展开,在舞蹈中演员们对日军的卑鄙行径深恶痛绝的"恨",深入了每个人的内心。可那对无辜遗孤的"爱",同样的深入每一位妈妈的心里。这就是"中国妈妈",恨之所恨,又爱之所爱。恨得彻骨,爱得深沉。
舞蹈的本质争论
一种看法是舞蹈在本质上是音乐:舞蹈者用舞姿表现的,正是他感受到的音乐情感内容。而音乐真是使他起舞的有效的陪衬。亚历山大萨哈罗夫在他的《论音乐与舞蹈》一书中说:我们不是伴着音乐跳舞,我们跳的就是音乐。另外,邓肯认为舞蹈就是音乐的视觉性化身。
第二种看法是舞蹈是一种造型艺术:伟大的舞蹈编导诺维尔说:舞蹈是一种造型艺术,是一种可观的可变图画,是动画的构图,甚至是活的雕像。或者说是一种连续的画面。
第三种看法认为舞蹈是一出哑剧:这种观点的主要倡导者认为舞蹈是一种戏剧艺术,他们的根据是,希腊戏剧产生于合唱舞蹈。
苏珊朗格在《情感与形式》中归纳了这些争论。然后指出音乐、造型艺术、哑剧的戏剧化都只是舞蹈的题材
舞蹈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要找出舞蹈的本质,按照苏珊朗格的符号论,仍然是要找到关于舞蹈的基本幻象,如果舞蹈是一门独立的艺术的话,它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基本幻象。艺术的基本幻象是一种被创造的东西,一开始就要把它表现出来,在舞蹈中,第一个动作就要把它表现或是暗示出来。作为物理实在和艺术"质料"的动作,必须有所该表。怎样改变呢?希斯弗朗克希斯在他的《作为艺术的舞蹈》中说:一切动作都变成了表现的姿势。
所有的舞蹈动作都是姿势,或者是现实姿势的一种因素。姿势是生命的运动。对它的表演者来说,它是一种动的感受,即一种动作;对其他的观者来说,它是一种可见的运动,但不是物体的运动,它不是周围的滑动、波动、旋转,而是当作生命运动被看到和了解。所以它往往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既是个人的又是共有的,既受意志支配又是领悟到的。()
现实生活中,姿势是表达我们各种愿望、意图、期待、要求和情感的信号和征兆。姿势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这还不是艺术,只是一种生命动作。一只受惊松鼠蹲在那里,把爪子放在胸前,它作了一个姿势,一个很有表现力的姿势。但是在这动作中根本没有艺术,它也不是舞蹈。只有把松鼠这个真是的姿势想象成真正的姿势,才能脱离松鼠的具体状态和心理,才能变成一种艺术成分,一种可能的舞姿。这样,它就变成一种明显的或暗示的可以用来表达情感概念的自由符号形式,与其他虚构姿势结合在一起或是合并在一起,来变现他的身体和精神的紧张。
任何一个使用自然姿势的生物,都是一个生命力中心。在别人看来,它富有表现力的动作是表示意志的信号。然而虚构的姿势不是信号,而是表示意义的符号。舞蹈动作中自发的与之相关的特征是虚幻的,他们表现的生命力也是虚幻的。力量(即生命力的中心)在舞蹈中是一种被创造的--被外部姿势创造的存在。
所以舞蹈的基本幻象,是一种虚幻的力的王国--不是现实的、肉体所产生的力,而是由虚幻的姿势创造的力量和作用的表现。
鉴赏舞蹈的两个门径
一是:找出它的基本幻象
二是:以及幻象赖以产生和形成的基本抽象。
在《中国妈妈》中,我们不难看到关于舞蹈基本幻象--力的呈现。以及支撑着这"力"深度和广度的两个基本抽象--"恨"和"爱"
《中国妈妈》关于"基本幻象"--力的体现
"指":舞蹈一开场,演员中在嘶声力竭的呐喊中就向我们展现了这个动作,看他们的表情,听他们的声音,由他们的手指望去,你不会因为它只是舞蹈而认为他们指向的是空间的虚无,他们让你看见的是对敌人刻骨铭心的仇恨,从内心深处喷薄出的悲、哀、痛、苦、仇、恨。于是这一"指"便有了生命的张力和丰富的情感内涵。
"跺脚":领舞在指向仇敌的时候,群舞演员在身后痛不欲生的跺着脚,你看见他们使出了浑身的劲,想把所有的日寇都跺成肉酱,把所有的敌人都消灭殆尽,把这种深重的灾难埋进地理,于是,我们见到的不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不是急匆匆的焦躁,不是骄纵的倔强,他们表现的是一种遭受屈辱后的"大恨",深入骨髓的恨。这样就进一步填充了"指"向的内容,把这种对民族同胞的深切灾难,不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不只是南京人在承受着这样屈辱性的灾难。全中国人民都对这一行径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所以跺脚也是对"恨"这一情感的延伸,在演员们的力量感中,同样也是一种情感的延伸,已经脱离于日常生活的姿势,而艺术的立体起来。呈现一种生命力的中心。
"挥别":最后一个画面,孩子长大了,要离开,母亲们依依不舍,领舞的母亲把她的和服交到她手里,然后别过脸,伸出手挥别孩子,示意她走吧,走吧,这个动作,姿势,我们看不到像前边那些动作的视觉上的力量感,但她越是这样软弱无力的挥别,越是体现出母亲心中那种难舍的申请,尽管孩子是敌人留下的遗孤,但跟着他们生活,俨然已经是他们的亲身孩子,突然要离开,这种难舍难分的场面,以动作的无力,表现出深深的情感,母爱的忧伤。
这是一段感人肺腑的舞蹈,除了它承载了一段沉重的历史,演员们的倾情表演,把历史进行了一种艺术的升华,这个升华的着力点,就在这些表现大爱和大恨的肢体语言上,由这些艺术化的肢体语言与故事本身所蕴含的情感一到呈现出这个舞蹈的基本幻象--虚幻的力。这个力是这出舞蹈生命的中心,是打动人心的结点。这个力的王国由虚幻的抽象的情感爱和恨支撑起来。
苏珊朗格在"虚幻的力"的那章中写道:一个真正的艺术幻象,一个"各种力"的王国,在那里,发散着生命力的纯想象的人们,正通过有吸引力的身、心活动,创造了一个动态形式的整体世界。